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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有色盲目扩张 中国五矿以55亿获控股权

发表时间 :2013-03-11 13:58:43 来源: 21世纪经济报道

  在长沙市劳动西路的一侧, 湖南有色金属 控股集团(以下简称“湖南有色”)拥有两幢办公大楼,一新一旧,相距不过数百米。但对于这家曾经在湖南风光一时的地方国有企业而言,这新旧两栋楼宇之间跨越的,不仅仅是空间的距离。
  2009年12月28日,时任湖南有色董事长的何仁春与中国五矿集团公司(以下简称“中国五矿”)签署战略重组协议书时,彼时52岁的何仁春心里应该明白,这家地方国企霸主时代已经结束。
  依据协议内容,中国五矿将通过旗下的五矿有色金属控股公司(以下简称“五矿有色控股”)以55.59亿元向湖南有色增资扩股,获得后者49%的股份。同时,湖南省国资委将持有的湖南有色2%股权无偿划转至五矿有色控股,从而使五矿有色控股共计持有湖南有色51%的控股权。
  这一纸协议也意味着彼时总资产达285亿元、员工超过6万余人的湖南有色最终加入“国家队”,成为央企阵营中的一员。
  协议签署当日,中国五矿代表团堪称豪华,以总裁周中枢为首的高层几乎悉数抵达长沙。作为产权方,湖南省也同样高规格相待,时任湖南省委书记的张春贤和省长周强也联袂出席签约仪式。
  当日上午,长沙华天 大酒店 湖南厅内,除签约双方的高层之外,国土资源部副部长汪民、 中国有色金属 工业协会会长康义等也参加了签约仪式。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是,何仁春被安排在了与会人员座位的第三排,除了议程中简短的发言外,大多数时候,这位湖南有色前掌门人都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事实上,就在仪式举行的几个月前,何仁春还曾信誓旦旦地表示,湖南有色不会成为被整合的对象。
  何仁春这一表态的背景是,自2008年9月1日,湖南省国资委与中国五矿签署《五矿集团与湖南有色战略合作意向书》后,坊间对中国五矿将收购湖南有色的传言甚嚣尘上,而何仁春的表态也无疑是对市场传言的正面回应。
  但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形势的变化还是超出了何仁春的预期,湖南有色作为被重组的主角,也仅以“协调省政府和国资委的作用”参与其中。
  “协议内容和股权比例的制定是省委省政府的重大决策。”时任湖南省国资委主任的莫德旺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饥渴”扩张
  从一个总资产和资源储量均排在国内同业首位的地方国企,再到资金链吃紧不得不寻求买家,湖南有色从成立到被重组的经历宛若一场过山车似的体验。
  2004年,在湖南省政府的撮合下,株洲冶炼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株洲硬质合金集团有限公司、湖南水口山有色金属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锡矿山闪星锑业有限责任公司、湖南湘铝有限责任公司、湖南柿竹园有色金属有限责任公司、湖南黄沙坪铅锌矿等7家企业和长沙矿山研究院被合为一体,湖南有色金属控股集团有限公司高调成立,彼时,外界甚至将其冠上了湖南有色金属“航空母舰”的称号。
  重组成立一年多后,湖南有色随即赴港上市,成为湖南省内第一家在香港上市的企业,上市当日股价即暴涨73%,并创下了701倍IPO的认购记录,这一记录在当时仅次于 工商银行 ,香港银行业也因此创下5年来隔夜拆息的新高。
  在资本市场一炮打响的湖南有色一时风光无限,何仁春也公开对外描绘他的未来蓝图——将湖南有色打造成中国有色金属的“欧佩克”。
  但对于何仁春彼时提出的宏伟构想,接近他的知情人士向记者透露,在历经短时间内的成功后,何仁春的膨胀心理就已经有所表现,对于这位有着特种兵从军经历的掌舵者而言,“他身上的冒险特质也开始凸显。”
  另一名人士则透露,湖南有色得以整合当地7家企业和一个研究院,何仁春对湖南省政府的“游说”功不可没,而其留学日本8年,专攻高精密度加工技术和国际经济合作的求学背景也无疑是其最为重要的“游说”筹码。
  2004年,经湖南省决策层决定,此前担任湖南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副总经理的何仁春被推向了另一个位置,担任新成立的湖南有色董事长、党组书记。
  何仁春的“冲动欲望”随即彻底释放,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掀起了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持续的并购和扩张。
  在香港H股上市之后,湖南有色首先在省内加强了矿产资源的收购力度,相继控股湘东钨矿、衡阳川口钨矿、瑶岗仙钨矿、新田岭钨矿等重要矿山资源,并与郴州市、衡阳市、常德市签订了战略合作框架协议,整合相关区域的矿产资源。
  2007年,湖南有色又在甘肃省控股设立了“西北矿业公司”,并通过该矿业公司在西北地区获得了多达46座矿山的控制权。此外,何仁春掌舵的湖南有色还将触角延伸至西藏的锑资源和吉林延边的钼资源,并分别与当地合作设立公司进行项目开发。
  在海外市场,湖南有色的资源版图也同样在扩张。
  2006年9月,湖南有色收购澳大利亚上市公司堪帕斯资源公司,并合作成立了各占一半权益的合资公司。作为一家在澳洲上市的勘探公司,湖南有色与堪帕斯资源公司主要合作开发的范围为堪帕斯100%拥有的布郎斯、布郎斯东、55区和费奇山4个矿区,矿权总面积45平方公里。各类资源量总计8260万吨(矿石量),其中铜约60多吨、铅200多万吨、钴超过10万吨、镍将近10万吨。
  两年后,湖南有色又成功收购一家澳大利亚金属勘探公司——爱博矿业70%的股权。由此获得其拥有的铅、银、锌、铜、金矿床等资源,及其位于西澳洲中至西部地区的周边South Bangemall项目。爱博矿床涵盖面积大约为190平方公里,主要是铅银矿床,此次收购,湖南有色为此支付了8121万澳元,约合5.37亿元人民币。
  随后,湖南有色再下一城,将澳大利亚皇岛白钨矿有限公司收至麾下。据湖南有色规划投资部提供的资料,皇岛白钨矿拥有符合澳大利亚JORC标准的WO3资源量8.61万吨,矿石量1234万吨,WO3品位0.70%。此次收购,湖南有色则砸下了6038万美元的真金白银。
  2009年11月,就在五矿集团收购湖南有色前一个月,何仁春还赶赴加拿大,签署了一项代价为2950万美元的收购协议,拿下了加拿大水獭溪锑矿公司100%的股权。
  一系列大手笔收购后,湖南有色俨然成了一个有色金属产业的巨人,它被冠上了中国硬质合金航母、中国最大的铅锌航母、中国氟化盐航母、中国铋业航母等诸多大头衔。一时间,湖南有色抢尽风头,在董事长何仁春的眼里,一个能提升业界“中国话语权”的有色
  金属产业巨头似乎已变得触手可及。
  但彼时四处扩张的湖南有色却在盲目冒进中埋下了隐患。
  湖南有色一位高层称,湖南有色此前投资的诸多项目中,除巴基斯坦杜达铅锌矿项目已实施开采,其他的大部分都还处在建设阶段,有些项目甚至存在烂尾的可能。尤其是旗下的西北矿业,很大一部分矿体都位于自然保护区地下,当地政府禁止开采,再加之牵涉面广,链条过长,与当地群众的关系处理欠佳,西北矿业板块存在着很大问题。
  “这几年湖南有色大把大把地搞项目,不仅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反而增强了企业所承担的风险,很多项目都只看了别人给的地质图,矿的品位如何、矿体有多大等等因素都没有摸清楚。”湖南有色郴州新田岭钨矿一名负责宣传的工作人员直言不讳地说,“我觉得这点做得很不好。”
  事实也是如此,澳大利亚的皇岛白钨矿是一个百年老矿,1992年,因钨业市场萎靡停止开采。在获得出售信息之初,国内有几个买家都显得非常慎重,专门组织了一批专家去澳大利亚实地考察,经过考察组全面评估后认为,该项目在一个孤岛之上,交通运输非常不便,加上开采难度大,成本高,因而风险也比较大。但即便如此,湖南有色还是保持着它的饥渴状态,2008年将这个百年老矿购为己有。
  在另一个重要项目——堪帕斯矿业的收购上,湖南有色也为自己的轻率决定付出了较大的代价。
  2009年4月30日,在堪帕斯矿业第二次债权人大会上,该公司的债权人决议堪帕斯矿业进入破产清算程序。此外,湖南有色和CMR三家未注册的合营企业(分别为氧化物合营企业、硫化物合营企业及地区勘探合营企业)目前均已停止经营。全球五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的安永会计师事务所认为,由于堪帕斯进入破产清算程序,湖南有色该项目的持续经营存在重大不确定性,如果继续经营下去,未来将不无避免的产生潜在亏损。
  扩张后遗症
  历经了短暂的光鲜后,在全球有色金属行业攻城拔寨的湖南有色不得不面对另一种境地。
  从2008年10月份起,全球有色金属等大宗商品市场经历了一轮惨烈下跌,行情的急转直下,加之大肆扩张导致的资金链紧张,湖南有色贪大求全的战略方向将自己推向了一片沼泽地。
  2009年8月,湖南有色公布的半年报显示,截至2009年6月30日,湖南有色上半年的营业额比去年同期下降了30%,缩水金额达26.64亿人民币。公司毛利润与2008年同期相比更是减少了64%,仅为3.88亿元人民币。
  事实上,早在2008年5月2日,港交所公布的季度调整指数成份股名单,就将曾经扮演有色金属板块重要角色的湖南有色从中国指数成分股(MSCI)中剔除。这也表明,昔日备受境外投资者青睐的矿业骄子已经风光不再。
  自2008年曝出7.4亿港元亏损以来,湖南有色并没有走出经营危机。与此同时,由于竞争形势严峻,湖南有色当时面临来自市场的压力与考验也极为严峻。
  2008年10月,返回A股上市受阻后让湖南有色仿佛置身悬崖上吹风——腹背受力,穷于应付。
  对湖南有色来说,股价跌至最低谷时则是2008年第三季度。2008年10月27日,湖南有色股价从高峰时的8.74港元跌至0.4港元,跌幅达95%。一度从当初的明星股惨沦为仙股。
  这样的萧条气氛不仅弥漫于资本市场,更延伸到了湖南有色旗下的几大矿山企业。
  在湖南有色旗下的瑶岗仙矿业公司,2009年2月,公司的流动资金由正常时的2500万元下降到500万元左右,该公司一位副总经理此前透露,他们的工资正常发放都相当困难,为渡难关,不得不大幅减薪。
  金融危机下,湖有有色位于郴州几大矿业公司碰到的问题基本相同,如铅锌价格跳水,钨矿大幅跌价等,湖南黄沙坪铅锌矿一位高层彼时苦笑着说“大家是难兄难弟”。
  除此以外,持续几年的盈利问题也一直困扰着湖南有色旗下的其它上市公司。其附属公司*ST中钨(000657.SZ)此前由于持续三年亏损,彼时也曾一度面临被证监会摘牌的危险。
  “当时的湖南有色看起来规模很庞大,但实际上已经不堪重负。”湖南有色旗下新田岭矿钨矿业有限公司一位高层说。
  事实上,作为湖南省内最早改制上市、在国内有色行业中一直保持领先的湖南有色,其自身的“沉疴病疾”是导致后续境地的另一关键原因。
  虽然湖南有色是湖南首家赴香港上市的公司,但由于体制原因,湖南有色及其大股东依然存在着严重的计划经济色彩。
  2004年7月,湖南有色成立后划归湖南国资委主管。但在长期垄断、半垄断的环境下,集团下属的分、子公司的强势,在重组后并没有得到根本性改变,反而加大了集团对下属公司控制的难度。随着市场进一步放开,在和国外实力雄厚的跨国集团正面竞争的过程中,冰山终于浮出水面。
  “当初湖南有色重组依靠的是政府的行政命令,并没有建立起相应的整合机制。”湖南大成投资公司副总经理史宝亚说。2009年,史宝亚曾对湖南有色的整体规划进行过项目调研,并直斥其重组过程中的“拉郎配”弊病。
  随着业绩的不断缩水,湖南有色在困境中也越陷越深。
  湖南有色下属公司一名高层此前接受记者采访时称,“如果哪一天湖南有色的资金链断了,那么问题就大了。”为获得更多资金支援,湖南有色不得不寻求新的路径。其中,在澳大利亚的堪帕斯项目上,湖南有色就曾计划变相包装出三个互不相干的项目进行融资。
  同样的境遇也发生在加拿大水獭溪锑矿公司。2012年11月底,湖南有色发布公告,其全资附属公司加拿大水獭溪锑矿公司宣布停产。原因在于预计矿山资源储量不足、入选品位低于预期及生产成本高导致项目亏损。
  消息人士向记者透露,湖南有色与加拿大水獭溪锑矿公司的谈判始于全球金属价格高企之时,加拿大水獭溪锑矿公司最初的报价为1.2亿美元,并要求持有50%股权,几番拉锯,双方始终未能达成共识,谈判也一度终止。
  但导致这一项目最终停产的另一关键因素则在于参与主体的利益分配分歧。知情人士称,湖南有色在完成收购后与当地工会组织等关联方的利益分歧始终难以调和,最终湖南有色在保留矿权的基础上将经营权卖给了一家英国公司,但与英国公司的利益分配后该公司同样难以为继。
  “支付给英国公司款项后湖南有色基本上已经没钱可赚了,所以干脆宣布停产。”上述人士说。
  据记者不完全统计,自赴港上市至2009年,湖南有色在海内外矿业投资项目,以及通过增资原有项目股权或购买新项目股权,总耗资金额将近100亿人民币,但其从资本市场募集的资金则不超过60亿港元,资金链的严重短缺让这家此前雄心勃勃的有色大鳄陷入了始料未及的深渊。
  “之前很多收购项目都是领导层一拍脑袋决定的,冒进后的风险也很快出现了。”上述高层说。
  拯救者
  湖南有色深陷煎熬期时,全国国资系统内正值兼并重组的高潮。
  2009年开年之际, 中国联通 与 中国网通 两家央企合并后,这一年国字号企业新一轮重组大幕随即拉开。
  而在此次的重组大潮中,中国卫通等11家原中央企业重组并入 航天科技 等7家央企成为其全资子企业,原医药集团和生物科技也实行联合重组。央企运用无偿划入、对外收购、对外产权转让、关闭清算等方式推进资产重组,2009年央企的数量也由年初的142家缩减到129家。
  当年7月,时任国务院国资委主任的李荣融多次对外表示,“现在是国企兼并重组的好时候”。
  央企掀起的总计高达近500亿元的资产整合大潮也推动着地方政府的效仿,包括北京、上海、重庆、河南、山东、广东在内的12个省市也随即纷纷下发文件,鼓励当地国资重组或整合上市公司。
  “央企并购的持续走热,刺激了地方国企的重组进程。”全国工商联副秘书长,前国务院国资委研究中心主任王忠明说。
  中国五矿也最终以“拯救者”的角色介入了湖南这家地方国企的重组谈判。
  但中国五矿与湖南省政府的谈判堪称艰难。
  对于试图建设中国有色产业强省的湖南省而言,湖南有色这家省内骨干国企的“命运安排”无疑至关重要。在与五矿集团的重组谈判中,湖南省副省长陈肇雄亲自挂帅,多次北上与中国五矿高层磋商重组细节,且谈判中的关键问题,湖南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也均亲自把关。直到2009年12月21日湖南省委经济工作会议务虚会期间,中国五矿重组湖南有色的全部协议条款才最后被敲定。
  莫德旺透露,湖南有色与中国五矿的战略重组先后经历了多达50余次的谈判,而在双方博弈拉锯时,湖南省政府手握的关键筹码则是,与2004年组建时28亿元的注册资本金相比,五年后的湖南有色注册进本金已经接近56亿元,增值约146%。
  事实上,从2008年9月湖南省国资委与中国五矿签署合作意向书,中国五矿拟从湖南省国资委处获得湖南有色40%股权开始,这场耗时日久的谈判就已经拉开序幕。彼时,市场对双方的持股比例揣测也传言不断,从49:51,再到50:50,最终达成51:49的股权收购协议。
  知情人士向记者透露,中国五矿与湖南省政府的谈判拉锯长久的另一个关键原因是,当时担任湖南省委书记的张春贤与省长周强意见相左,“一个赞成,一个反对”。整个谈判过程也堪称波折,中途甚至几度接近夭折。
  而在湖南有色重组的过程中,试图将湖南有色纳入囊中的意向买家也不仅中国五矿一家,湖南有色投资规划部人士坦言,当时“中铝和中冶,以及中国有色都和我们接触过,尤其是中铝,最后因双方主营业务和报价差异过大无果而终。”
  作为首要收购方,中国五矿在与湖南省的谈判中最终开出了让后者同意出让控股权的关键条件——中国五矿将把有色金属总部设在长沙,旗下的五矿有色控股也于重组协议签署前一个星期挂牌成立。
  “五矿与湖南有色这次重组之所以能够成功,关键在于利益博弈各方,小算盘打得比较少,大账算得多。”财经专栏作家易鹏说,“对于一直缺乏一个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湖南而言,舍弃了一个成不了大器的湖南有色的控制权,换来一个将数倍发展、注册地在湖南的五矿有色控股也算是一种‘大得’。”
  事实上,对于试图振兴省内有色金属产业的湖南省政府而言,“盘子大,内气虚”的湖南有色在生产、运营、管理等方面都面临多重困局时,等待这家地方国资“大鳄”自行起死回生也已失去了耐心。
  湖南有色投资规划部一名人士透露,在中国五矿收购湖南有色时,其内部改制已经有了很大推进,海外资产资源整合也接近完毕即将投入运营,“只要再撑两年左右,全球有色金属价格恢复抬升,我们就能撑过去。”
  拯救者:五矿收购湖南有色回盘
  但很显然,湖南省政府已经不愿再为此等待。张春贤在重组协议签约当日的媒体公开会见中称:“湖南有色2004年组建后取得了很大发展,但如果不和五矿合作,就做不成有国际影响力的企业。所以我们衡量再三,从战略的角度,与五矿达成了今天的合作。”
  与此同时,中国五矿总裁周中枢也在当日对湖南方面做出了三大承诺:未来五年内,重组后的湖南有色将在湖南新增投资100亿,实现年销售收入1000亿,年上缴利税100亿。
  至此,这场耗时近两年的央企并购地方国企的重组大戏终于跨过了关键一步。
  整合进行时
  从身份上来看,湖南有色虽然成为中国五矿子公司已经三年有余,但对于中国五矿来说,其对湖南有色旗下资产的整合仍未结束。
  为履行此前将有色金属总部设在长沙的承诺,入驻湖南有色近两年后,2011年12月16日,五矿有色控股在湖南长沙揭牌并投入整合运营。
  就在五矿有色控股揭牌前几日,中国五矿与湖南省国资委签署了一份协议,约定将中国五矿持有的五矿有色控股100%的股权、湖南省国资委持有的湖南有色49%的股权和二十三冶集团有限公司20%的股权,以及部分货币出资,以增资扩股的方式注入中国五矿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五矿股份”)。
  值得注意的是,五矿股份也正是2010年中国五矿为实现整体上市的关键平台,旗下业务分为有色、黑色流通、黑色矿业、地产建设、金融和科技六大板块。
  在增资扩股完成后,五矿股份又进一步将所持有的五矿有色金属股份公司92%的股权、湖南有色49%的股权以及部分现金出资注入五矿有色控股,这样,五矿有色控股也最终分别持有湖南有色100%的股权和五矿有色金属股份公司92%的股权。
  由于湖南有色是香港上市公司的大股东,且上市公司又持有株冶集团大股东株州冶炼集团63.3%的股权,同时又持有*ST中钨35.28%的股份,由此,一系列股权变更后,五矿股份也间接控股了上述两家上市公司,其旗下的“五矿集团军”上市公司也增加至9家。
  中国五矿对旗下上市公司资产整合的框架从表面上看似乎已经搭建待毕,但对于高效、有序地消化湖南有色这个“巨无霸”的资产则迟迟未能推进。
  “五矿对湖南有色的资产整合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重组后加大了对湖南有色矿产资源的控制,但生产性的大投入却鲜有所见。”湖南有色内部人士对记者说。
  事实上,在中国五矿入驻湖南有色时,中国五矿就曾公开宣布,将以湖南有色为实施主体,整合资源、优化结构,而其试图打造有色板块全产业链的意图也凸显无疑。
  “现在行业内的共识就是做大做强的不仅仅是规模产量,更看重能形成全产业链条,发挥协同作用,这样才不至于受制于其他。”中国五矿内部人士说。
  但中国五矿在整合矿山资源、谋求实业化的转型步伐中,虽然股权架构动作频频,但其对湖南有色的实质性重组却仍旧“步履蹒跚”。
  此前,市场曾一度传言中国五矿将把旗下的水口山铅锌矿注入株冶集团,以解决两者之间的同业竞争,但株冶集团董秘刘伟清对这一传言进行了否认。
  对于另一家上市公司*ST中钨而言,其未来的命运也同样尚未可知。此前,湖南有色曾两次谋划重组*ST中钨,但皆未成功,2009年中国五矿将湖南有色收入囊中后,其对上市公司的整合却鲜有成效。
  “五矿收购湖南有色后,陆续收回了财务、人事等权利,所有的项目审批都必须层层上报,重大事项还不得不去北京进行汇报,决策环节繁冗等大国企通病是阻碍资产高效整合的重要原因之一。”湖南有色内部人士说。
  直到2012年6月,濒临退市的*ST中钨在退市新政的震慑下不得不背水一搏,向大股东湖南有色增发3.03亿股,购买其所持硬质合金的80%资产。
  但2012年底月,证监会披露了*ST中钨重大资产重组方案否决意见详情,这份否决意见也让徘徊在退市生死线上的*ST中钨体验了一把惊险之旅——证监会对重组方案否决时,深交所一纸恢复上市的核准又将其从退市边缘拉回。
  事实上,中国五矿整合湖南有色旗下资产的拉锯战还需应对更多的现实阻力,除大型国企在管理上存在的诸多弊端外,旗下各子公司“藩镇势大,沉疴难起”的利益博弈则无疑是最为艰难的整合之蹱。
  “湖南有色下面的公司大部分都是一些原有的中央企业,组织人事关系也都在省委组织部,虽然从股权归属上已经属于中国五矿,但在企业资历上,这些公司的话语权都是很大的。”知情人士说。
  事实上,早在2004年何仁春合并七家企业和一家研究院时,这些政治色彩极浓的地方国企所释放出来的阻力就已经有前车之鉴,“当时按照级别,大家都是局一级的单位,谁也不愿轻易归谁管,省委省政府的出面协调才最终得以推进。”
  以湖南有色旗下的湖南水口山有色金属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为例,其前身为水口山矿务局,自宋朝被发现开采至今,已有900多年历史,早在1992年,水口山矿务局就已经被国家划为“国家级大型一档企业”。
  如今,难题再一次重现,而对于试图实现实业转型的中国五矿来说,如何让湖南有色这艘“生锈”的有色金属航母重新起航,并有序梳理其优良资产无疑是这家在央企阵营中排名第十三位的产业“大鳄”不得不面对的关键课题。
  “虽然五矿是贸易起家,对有色金属实体企业的生产和运营并不具备经验,但作为央企,五矿在资金、产业配置等方面的优势也十分明显,这对湖南有色来说也同样是机会。”湖南有色内部一名中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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